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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船程,这样传承

一大早,浙淳安渡019号静静地在码头等待孩子们到来
走水路,是孩子们上学的最佳途径
学生陆陆续续登上渡船
宋师傅驾船驶向安阳乡码头
安全舒适的客舱
海事部门和学校对学生进行水上安全教育

  本报记者 王索妮 摄影记者 王志浩 通讯员 邓媛媛

  3月27日清晨,天光微透,淳安县安阳乡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中,一片寂静。一阵犬吠声中,虎山坪渡口迎来了它的“老朋友”——浙淳安渡019号。

  浙淳安渡019号快8岁了。8年前,它在全省“撤渡建桥”的大背景下逆势而生,一周两次往来于虎山坪渡口和儒琅村渡口之间,只为将新安江库区的学生安全送达佳坞中心完小,或从学校接回家中。

  在全国第22个“中小学安全教育日”到来之际,昨日,由省、市、县三级海事部门和淳安县教育局组织的水上交通安全知识进校园活动在佳坞完小举行。随着记者的深入挖掘,一个关于水上安全代代传承的故事也逐渐清晰生动起来。

  超载的自用船

  作为地处千岛湖畔的秀水之乡,安阳乡的如画美景常常令余田军如痴如醉。但2003年,在成为佳坞完小校长后,余田军突然发现,眼前的这片水天一色却成了他的忧虑。

  在新安江水库形成时,千岛湖水自一个小峡谷流入,隔断了安阳乡南北的陆路交通。九亩塘、儒琅村及塘坑湾这三个自然村的村民要到对岸,需经盘山公路走35公里,乘车也要1个多小时,而走水路只需20分钟船程,因此当地人都会弃陆走水,这其中就包括当时佳坞完小的25名住校生。

  “那时没有轮渡,学生只能搭乘农家的自用船。”余田军回忆说,由于造船费用昂贵,库区大部分学生只得拼船上下学。每逢星期五下午学生回家或星期一早上学生返校,湖面上就会出现令人揪心的一幕:没有任何救生设备的农家船,满载甚至超载着不会游泳的学生,往返于最深处达70米的湖泊中。

  2005年一个周一的早晨,天降暴雨,余田军照例去各班清查水库边学生抵校情况,发现一名二年级的女生不见踪影,电话联系家长后却被告知孩子一早便去码头坐船了。心急如焚的余田军紧急召集常常与这名女生同船的学生询问情况,一边又派人寻找。狂风骤雨中,一群人终于在离家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淋湿的小女孩,原来她中途避雨未能及时上船。10多年过去了,余田军也于2015年离开佳坞完小,但他说,这次寻人经历他终身难忘。

  尽职的海巡艇

  “整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当第一次见到自用船满载着学生时,杭州地方海事局淳安海事处中队长胡佐仁如是描述当时的感受。

  2008年8月,胡佐仁和同事在安阳乡水域进行一次执法巡查时,发现一条挤满了一张张稚气小脸的渔船正在向安阳乡政府码头方向驶进,于是立即向渔船喊话叫停。在了解清楚情况后,胡佐仁等人当即把学生分流到海事巡逻艇上,并将学生安全护送到对岸码头。

  同一天,时任淳安海事处副处长钱勇就过渡期护送学生一事前往佳坞完小对接,并将情况告知安阳乡政府,此后,海巡艇充当起了学生们的护送艇。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能不能建个渡口,由轮渡护送学生上下学呢?”这个问题摆在了淳安地方海事处面前,他们曾联合安阳乡政府分别向省、市港航局、淳安县政府反映,要求设立安阳渡口,但由于当时全省正大规模建桥撤渡,胡佐仁和同事们也做好了长期护送学生的两手准备。

  在各方努力下,安阳渡口最终批准设立。2009年9月23日,由淳安海事处捐赠的价值20万的浙淳安渡019号在该渡口亮相。随着它的投入使用,坚持接送学生出行一年多的海巡艇也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新一轮的坚守

  此岸到彼岸的水上安全,由海事人员交付到了船工宋干平的手上。

  年过五旬的宋干平话不多却很细心。自打担任起“护花使者”后,他上下船都要清点学生人数,并填写接送船登记表,遇到没有准时上船的学生,他就打电话向家长询问。

  27日早晨7时,佳坞完小二年级学生余飞洋和几名高年级学生上船后,选择座位默默坐下,静静看着窗外,对于他们来说,轮渡上的20分钟是上下学途中难得的远眺放松的休闲时光。而年龄更小的两个男孩,仍充满着坐船的新鲜感,一登船就开始嬉戏打闹。这时,宋干平便从沉默的船工瞬间变身严厉的老师。

  “注意安全!别闹了,坐端正!”这一嗓子,船舱立即安静了下来。宋干平笑着对记者说,自己在孩子们心里还蛮有威严:“开船时我还要看谁在调皮打闹,回头瞪他一眼,他就不敢了。”

  半小时不到的水程一直紧连着两岸深切的关怀和牵挂。每个星期的固定时间,浙淳安渡019号准时启航,服务于佳坞完小的12名库区学生。

  据悉,今年3月起,杭州各辖区海事部门还将结合航区实际,会同当地教育部门和学校开展形式多样的宣传教育活动,增加中小学生的水上安全知识,增强全社会对水上交通出行的安全意识的同时,海事人员也向小学生们提出了保护环境、争当“治水”小小宣传员的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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