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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1版:面孔

何英云:

戒毒女孩动情地叫她“妈妈”

  见习记者 许金妮 通讯员 甘露 傅宏波 

  空闲时,何英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打电话,左耳打疼了就换右耳,一打打几个小时。每次放下电话,她都觉得两只耳朵火辣辣疼,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何英云是杭州市强制隔离戒毒所管理二科科长,也是一名在戒毒战线上奋斗了25年的老戒毒民警。她的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文档,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戒毒人员的情况,何英云会定期与其中走出戒毒所的戒毒人员保持电话联系,并及时记录情况。初步统计,何英云一年打给戒毒人员的电话有2000多个。在同事们看来,何英云的整个身心,都扑在了戒毒人员身上。

  刚到戒毒所工作时的情景,何英云记忆犹新。那时,她住在德清,每天天不亮就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两个多小时后到达戒毒所时,自行车的坐垫上总会留下深深的汗印子。“这份工作是从流汗开始的。”何英云打趣地说。然而,除了流汗外,工作中投入了真情实感的何英云还时常流泪。

  2001年,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孩宋某进了戒毒所。一进来,何英云就发现了异常,“宋某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不爱与人说话,也不吵闹。”随后,何英云得知,宋某对男朋友的感情极深,染上毒品也是因为男朋友。于是,何英云就从情感角度去开解宋某。一来二去,宋某对何英云的信任感越来越强,什么话都会跟她讲。

  宋某出所后,何英云还经常打电话联系。一开始,情况都正常。可突然有一天,宋某不接电话了,何英云隐隐不安。没过多久,宋某又站在了戒毒所门口。她歉疚地告诉何英云,自己还是忘不了男朋友,在他引诱下,复吸了。

  那一刻,何英云流泪了,难过地蹲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太揪心了”。

  “我不想再看到从我这里出去的人又回来!”此后,何英云更加努力地工作,即使左手打着点滴,她也会用右手批阅戒毒人员的周记本;阑尾炎复发,她做完手术又回到工作岗位上……

  工作近乎拼命,或许离不开何英云孩子对她的影响。何英云的儿子洋洋是早产儿,身心发育都受影响,“每天都在教他如何拧毛巾、刷牙、写字……”儿子的情况让何英云明白,一个健全、健康的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多么重要。因此,希望每个孩子都好的期望,被她带到了工作中。

  黄某刚刚成年,因误信吸毒能减肥而吸食冰毒,结果被抓。进入戒毒所后,黄某很叛逆,常常独来独往。一天夜里,值班员报告何英云,黄某又在自言自语。何英云走近一听,是黄某在睡梦中抽泣着轻声叫唤妈妈。一瞬间,身为母亲的何英云,心被刺痛了。

  看着睡梦中的黄某,何英云想到了她刚进所时,自己曾联系过她的家人,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怒吼:“我没有这个女儿,她早死了!”从那以后,何英云更加关注黄某,常常找她谈心,鼓励她发挥唱歌特长参加文体活动,并及时表扬她的点滴进步。

  渐渐地,黄某爱笑了,也喜欢跟人交往了。一天户外活动时,黄某突然怯生生地问何英云:“我能叫你一声妈妈吗?”那羞涩的声音像糖一样甜到了何英云心里,她摸着女孩的头说:“那你可要听妈妈的话啊!”听了何英云的话,女孩欢快地跑走了。看着她的背影,何英云突然满怀希望,“我觉得她能成功戒毒”。

  在何英云和同事们的努力下,戒毒所管理二科(目前)跟踪帮教的66人中,完成脱毒认定的有25人,找到工作的有35人,2016年—2018年结婚的有15人,生孩子的有1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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