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法制报 数字报纸


00004版:战“疫”

与浙医一院9号楼为邻的警务室

别人避之不及,他心惊肉跳地守了一个多月

警务室就挨着9号楼
施林松在浙一门口维持秩序

  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9号楼。楼外的过道被反复消毒,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直冲鼻腔,四周被各种障碍物严严实实地拦了起来,只留一个窄窄的入口。

  这是浙医一院所有疑似感染新冠肺炎患者集中就诊的地方。由于对病毒的恐惧心理,靠近这儿的人不是屏住呼吸,就是掩鼻逃开。

  杭州市公安局上城区分局小营派出所设置在浙医一院的警务室,离9号楼不过几米,驻守警务室的民警施林松,几乎可以说在高危区的边上守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本报记者 许金妮 通讯员 陈奇

  不敢回家,觉得自己像 从病毒堆里滚过一样

  1月23日,浙江启动重大公共突发卫生事件一级响应。浙医一院被指定为新冠肺炎省级定点医院,所有在浙一确诊的患者都被隔离在9号楼。

  战鼓响起,施林松甚至还来不及做十足的准备就进入了一线战场。当天,9号楼外的走道上挤满了候诊的人,咳嗽声、喧闹声此起彼伏。上城公安分局也调配了不少警力前来增援,恐慌像疫情一样在人群中弥漫开来,有人等不及了,冲着民警质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有人干脆就在警务室旁的花坛边排排坐下来等。“近百个出现发热等症状的人挤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新冠肺炎感染患者。”施林松说。可当下,他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是否会被感染上,“心里想的就是豁出去了。”施林松紧了紧口罩,开始到人群中维持秩序,提醒候诊人员佩戴口罩。

  晚上,人群逐渐散去,结束执勤后,恐惧才后知后觉地袭来。施林松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可回家路上却磨磨蹭蹭地花了1个多小时,“不敢回家,觉得自己像从病毒堆里滚过一样,怕传染给老婆孩子。”到家后,他站在门口,远远地叫老婆把消毒水扔给他,脱掉外衣,把自己全身上上下下消毒了一遍才犹犹豫豫地进了门。

  “当时对新冠肺炎的了解还没有现在那么多,只知道是个传染性很强的病毒,且有一定时间的潜伏期。”而施林松执勤时唯一的防护工具,就是一层口罩。由于害怕,他经常上网搜索或询问医生新冠肺炎的传染途径以及症状,但都无法得到特别明确的答案。“当时医生只能告诉你尽量远离人群,但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大年初二(1月26日),确诊病人陆续向浙医一院之江院区转移隔离。施林松记得那天,自己绷了好久的弦稍微松了点下来,随即就感到身体很累,有些头晕。由于担心自己被感染上疫情,他一天给自己量好几次体温。一旁的辅警打趣说:“那几天,他自设了一道屏障,别人一靠近,他就弹开。”

  警情不多,

  但一有警情就是惊吓

  从浙医一院设置警务室起,施林松就是这里的驻守民警,处理过无数医院内的警情。疫情期间,医院的人流量骤降,警情也随之下降。可因为随时有传染的风险,这段时间的每个警情,处理起来都比以往更为艰难。

  有一次,施林松正在医院内巡逻,突然听到一阵骚乱,护士大叫着有人不配合检查。原来,一名发热患者被告知需要做核酸检测,突然疯了一样往医院门口跑去。来不及多想,施林松拔腿就追了过去,在门口一把拉住了发热患者,拉扯一阵后终于将其劝回。

  医生给该名发热人员做核酸检测时,施林松几乎不敢呼吸,心吊到了嗓子眼,“当时已经做好他被确诊,自己被感染的准备了。”好在,最终检测报告显示,这名人员只是普通的感冒。

  还有一次,一名患者因为自身的焦虑情绪与医生发生了纠纷,施林松赶过去时,患者的情绪十分激动,吵闹之下突然扬言自己是从武汉过来的,还试图摘下口罩。虽然最终证实,这只是患者为了恐吓医生说的假话,但却让面对面调解纠纷的施林松着实“心惊肉跳”了一把。

  “警情不多,但一有警情就是惊吓。”施林松细数着疫情期间印象比较深刻的几次经历,心有余悸地长嘘了一口气。

  人多起来了,恐慌少了

  3月2日,浙江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应急响应级别由省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调整为二级响应。一线“战士”施林松也跟着松了口气。

  前来浙一看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医院门口恢复了以前的车水马龙,入口处设置了专门通道,核验绿码、测量体温,一切井然有序。“每天人流量都在逐渐增多,平时正常的人流量是两三万人,今天看这架势,大概有一万多,已经恢复不少了。”短短几分钟,就有不少人前来问路或询问情况,施林松一一耐心回答。

  “人是多起来了,焦虑也少了,但还是不能放松。”施林松站在医院门口,一边帮保安维持交通秩序,一边提醒大家戴好口罩。

  与一个月前相比,被各种障碍物围起来的9号楼骤然冷清了下来。施林松回到警务室,喝了一口茶,透过警务室的窗户张望着9号楼附近的情况,零零星星地没有几个人。“一切向好。”他感叹道。


浙江法制报 战“疫” 00004 别人避之不及,他心惊肉跳地守了一个多月 2020-03-05 2 2020年03月05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