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度法治人物”章春燕:
温暖每一个尚有良知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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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小云 通讯员 李春慧
她说:“司法为民不仅在于公正司法,更在于温暖每一个尚有良知的灵魂。”她就是刚刚在第七个国家宪法日荣获“2020年度法治人物”称号的检察官——章春燕。
她全心投入未成年人的司法保护,打造全国优秀青少年维权岗“春燕工作室”。现任湖州市南浔区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检委会专职委员的她,从检15年,“钻”在刑事检察、未成年人检察第一线,办理各类案件1500余件,涉案人数2000余人。
日前,记者与章春燕面对面,深切感受到了一名检察官的力量、善意和温暖。
“带着善意去办案”
“我们办的不仅是案件而是别人的人生”,当这句话刷爆法律人的朋友圈时,章春燕觉得,不止如此,办案更能升华自己的人生。所以,办理每一起案件她都会全情投入。
刚进检察院时,作为公诉人的她就喜欢与犯罪嫌疑人交谈,更确切地说是交心。在办理一起未成年人涉嫌抢劫案件时,证据已十分充足,但章春燕没有“一诉了之”。她与那个还不满18岁的男孩聊家长里短。原来男孩曾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外出打工后,他承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后来老家盖新房,他每个月把大部分的薪水都寄回老家,自己只留下500元用于日常开销。这让章春燕看到了“善”。男孩告诉她,去抢手机只是因为一念之差。因为男孩认罪态度好,法院采取检察机关的量刑建议,对他从轻处罚。
章春燕坚信,世上没有与生俱来的“恶”,“每一个犯错的人都需要被挽救。”
她一如既往地在严谨的公诉中去走近人性。最让她感到震撼的,一个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件的主犯给她写了信,“我已有所反思。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诚和善意,我敬畏你。”章春燕说,这就是公诉和人性的力量。
为者常成,行者常至。信仰之下,章春燕还原了每一个案件事实的真相,至今无一差错。
“要科学注重宽严相济”
2020年,她提出了一个新概念——未成年人罪错分级处遇机制。这项机制源自她对未成年人犯罪“要科学注重宽严相济”。
为了夯实分级处遇专业化基础,章春燕和“春燕工作室”的团队成员细致梳理了辖区内近5年罪错行为未成年人数,制定详实的分级干预数据表,最后确定了不良行为、违法行为、触法行为和犯罪行为四类罪错分级标准。
小顾(化名)是分级处遇机制的受益者之一。2019年11月,小顾参与了一起涉及10名未成年人聚众斗殴案件,小顾和其余6人均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行为一般违法等原因,未纳入刑事办案范畴,公安机关对他们进行了教育。“这样一放任之,罪错行为的反复性强,重复犯罪率较高。”为了有效干预、教育和矫正这些未成年人罪错行为,章春燕和团队成员对案件中的7人开展罪错分级处遇。
经过人格甄别、心理评估、调查走访,小顾被划入触法行为层级。原本处于无人监管状态的小顾被检察院“管”了起来,一份专属小顾的教育矫正清单也很快出炉。为了拉近小顾与父母的关系,章春燕多次与公安机关、公益组织共同约谈他的父母,进行亲职教育,并要求他们一起陪孩子完成相应法治教育课程的学习打卡。
在相互陪伴的过程中,小顾与父母的关系渐渐趋于缓和,在父母的监督下,小顾顺利完成了检察官布置的任务,回归了正常校园生活。“刚开始对检察官的‘多事’很抵触,但是经历破茧的阵痛后,迎来全新的自己,还是很感谢检察官们的真心付出。”如今担任校内团干部的小顾对章春燕团队的“挽救”充满感激。
“被害不是一种过错”
多年的未检工作让“孩子”成了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采访中,说起晓枫(化名)的故事,章春燕落了泪。晓枫是一起强奸中止、故意伤害案件的被害人。某个跨年夜,她与2名男子一同出去玩,被灌了大量酒后失去意识,2名男子企图在车上对她实施强奸却因其他原因中止,随后便将晓枫扔在路中央,导致她被三轮车碾压受伤。
“因为证据不足,定故意伤害罪十分困难。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凌晨到事发现场,观测能见度、车流量,分析犯罪嫌疑人的主观故意。”一起办理该案的“春燕工作室”成员沈勐儿对章春燕那股子执拗劲敬佩不已。
最终她们固定下2名男子主观故意伤害的意图,案件顺利宣判。但是在一次回访中,章春燕得知因为周围人的另眼相看和无妄指责,晓枫再次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为了帮助晓枫走出心理阴影,章春燕邀请心理咨询师一同为晓枫和家人做心理疏导,反复强调“被害人无过错”。再后来,章春燕收到了晓枫寄来的婚礼请帖。
这个案件让章春燕深深体会到普及法治教育的紧迫感。她和团队成员以电影《素媛》为背景,自制法治微课《面对性侵害我们该怎么办》,引导青少年树立正确的防性侵法治观念,让辖区内5万多名中小学生收获法治知识。
如她的名字一般,“春燕”,带给人希望。有如时雨之化者,章春燕用责任和热血坚守自己的信仰,以日复一日的点滴努力,探索着人性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