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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招生帖
未尝不可

  钟颐

  日前,西北工业大学28岁副教授邵典的“不正经招生指南”走红,引起各方热议。

  这是一则语言俏皮、画风亲切的招生帖:强调不允许学生“水论文”,她自嘲“虽然没几根羽毛,但爱惜羽毛”,并且有意列入了自己的“劣势”;说自己正直善良,并直言“不知道这个怎么证明”,表示“欢迎跟我合作、亲自考察我”。当然,最受关注的,还是她自称“长相比较可爱,圆脸,显小”。对此,有人表示这是“学术饭圈化”,还有人质疑她的学术能力是否过关。

  一位大学教师在招生帖中自夸“长相可爱”,乍看的确有些违和。在不少人眼中,大学教师给人的印象是严肃的、庄重的,但28岁的邵典其实算得上一个“Z时代”,也“喜欢用表情包,能接梗抛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龄差距不大的师生之间,有时也需要这种“不正经”去拉近彼此的距离。就此而论,邵典的率真之举,似乎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不正经”只是外壳,“正经”才是内核。如西北工业大学官网提供的简历显示,邵典在北大获得学士学位,毕业后曾入选华为天才少年计划,此后在香港中文大学获博士学位。考虑到她才28岁,简历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那些程式化的介绍,这份指南是带着轻松和戏谑的口吻写的。不端架子、平等相待,至少有利于双向选择,消除信息不对称。在这种情况下,拿着放大镜去吹毛求疵,未免有失公允。

  高校教师并非不能质疑,但无端的“脑补”并非正确的打开方式。将长相可爱和学术能力对立起来,动辄把“自夸”和“作秀”划等号,多少掺杂了某些偏见在里头。失焦的舆论若不及时纠偏,当事人就可能被推向网暴的深渊。事实上,正是受到这些杂音的影响,邵典已经不得不作出回应:自己已婚,夫妻恩爱,除知乎招生帖并未做任何炒作营销,“包括这次无缘无故上了热搜,搞得我心烦意乱”,希望网民发言前多多调研,多多释放善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所在单位的态度。正如前不久因“自嘲式学历”走红的胡金牛教授背后,离不开南开大学的开放包容,据邵典透露,她在发招生指南之前,也曾请示了院长,后者表示支持年轻人新的表达方式。

  进一步看,与其过度关注一个人说了什么,不如把答案交给时间,看看对方做了什么。学术研究不一定非得板起面孔,“硬核的实力”和“可爱的外表”,完全可以兼容于一个“有趣的灵魂”。也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我们需要对这样的“不正经”宽容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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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可
2023-05-17 25744956 2 2023年05月17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