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贞妃 通讯员 王倩霞

　　不久前，得知小虎（化名）正式成为厨师，70岁的戴达祺起了个大早，开车直奔17公里外的小虎家。这是他过去四年至少开了上百次的路。

　　2019年年底，小虎的父亲意外去世。作为退休老校长，戴达祺受桐乡市检察院委托，成为小虎的家庭教育指导老师。当年那个木讷内敛、沉迷网络的小男孩，如今变成积极向上的阳光少年，戴达祺很高兴，“孩子有出息就好。”

　　小男孩成为事实孤儿

　　戴达祺第一次见到小虎，是在小虎父亲去世的一个礼拜后，当时小虎14岁。

　　“这孩子不容易。”戴达祺叹息道。小虎6岁时父母就离婚了，母亲远走他乡杳无音讯，小虎跟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去世后，小虎成了事实无人抚养儿童。据小虎的三个姑姑和学校老师反馈，此前小虎沉迷网络、频繁旷课，成绩不理想。父亲不在了无人管教，担心他会走上歪路。

　　收到线索后，桐乡市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部门第一时间安排心理疏导老师，并邀请戴达祺上门开展帮扶。早在2017年，该院就探索罪错未成年人分级干预帮教工作，组建了心理援助、青少年志愿者、关心下一代志愿者三支观护队伍，戴达祺是特聘的志愿者之一。

　　小虎今后的生活由谁照料？生活费从哪来？检察官带着大家坐到村委会商议，最终商定在找到其生母前，先让小虎轮流到三个姑姑家居住。可小虎似乎并不愿意，在大姑姑家没住几天，就回到了自己家中。从那以后，戴达祺时刻关注小虎的学习生活，每周上门两次。另一边，未检检察官陆明敏则四处打听小虎生母的消息。

　　2020年4月，小虎的母亲找到了。可此时，她已身患重症，无力照顾小虎，只承诺每月会承担600元抚养费。为保障小虎生活，检察官协同镇里民政部门和村委会，为小虎落实低保等政策，学校也免除其学杂费和餐饮费。

　　“相对于生活费，更难的是怎么把颓废的小虎‘扶起来’。”陆明敏说。

　　相比管教，更需要关爱

　　刚和戴达祺一起上门看望小虎的那两个月，陆明敏经常叹气——那时小虎的生活只有游戏和睡觉，不愿上学。

　　据班主任说，小虎五门课加起来只考20多分，彼时初三上学期就要结束。“叫他做作业叫不动，一教育他他就说气话。”二姑姑说，对于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小虎，大家束手无策。

　　“相比管教，小虎更需要关爱。”教了几十年的书、退休后又从事帮教工作的戴达祺见过太多类似少年。看着消沉的小虎，他像爷爷一样待他，每次上门都带去生活用品，教他人生道理，鼓励他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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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寒假，一天，小虎突然告诉陆明敏他要努力参加中考。“帮教终于有了效果。”陆明敏他们很欣慰。那段时间，几乎每个周末戴达祺都会去小虎家中给他补课。“后来去看他，他都站在门口迎接我们，房间也不乱了。”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小虎考上当地一所职高的烹饪专业。姑姑们很高兴，更开心的是“现在孩子很懂事，比如会主动提出要张罗他爸爸的忌日”。

　　今年2月小虎18岁生日那天，大家特地在检察院举办了一场成人礼。临走时，他将一封感谢信塞到检察官手中，“如果没有陆姐姐和戴老师，我成不了现在的我。”

　　开启全新人生

　　职高三年，检察官和戴达祺依然时常去探望小虎。他在学校表现很好，人也变得开朗自信。今年6月，小虎职高毕业，检察官又帮他找了一个烹饪实习岗位，希望能帮助他顺利走上社会。

　　其实小虎成年那天，对他的未成年人帮扶工作就结束了。可直到小虎顺利通过实习期找到工作，大家才真正放下心来。

　　再次站到小虎家门口，戴达祺发现大门紧闭。打了电话才知道，小虎刚结束夜班，回出租屋休息了。习惯了周末直接上门，戴达祺扑了空但很开心。小虎告诉他，工作有些忙，但他不觉得辛苦，每月4000多元的工资可以养活自己。他还计划攒钱开一家饭店。两人约好，改天邀请戴老师和检察官姐姐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