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1版）

　　他笑着送给他一本自己翻译的书

　　“张警官，这本书送给你。”

　　“是你翻译的？”迎着张建惊喜的目光，晓宇腼腆地笑了。

　　对于这个场景，张建记忆犹新。那是2019年的一天，刚刚在医院结束治疗的金晓宇敲开警务室的大门，将一本自己最新翻译出版的日本女作家多和田叶子小说《飞魂》送给了张建。这是晓宇第一次送礼物给张建。和往常一样，晓宇只是微微笑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对此刻的张建来说，却胜过千言万语，“从那刻开始，我觉得他真正认可我了。”

　　躁郁症需要长期服药，但晓宇对药物比较抗拒，经常把药含在舌头下面，不吞下去。“张警官，晓宇他又不吃药了。”一次，张建在与金性勇闲聊时得知了这一情况，此后便做起了晓宇吃药的“监工”。“每次我盯着他吃药，他都特别听话。”隔三差五，张建都会在下班前来金家督促，检查晓宇的用药情况。“晓宇过去吃药都是在晚上，因为要配合我的‘检查’，现在都改在下午了。”

　　随着接触的深入，张建也逐渐摸索出晓宇发病前的一些征兆。在别人眼中，看到平时木讷寡言的人变得开朗起来或许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张建却对此很警惕，“躁郁症患者情绪越是兴奋、爱说话，就越容易发病。”每每碰到这样的情况，张建总会提前叮嘱金性勇注意观察，或是提前送往医院治疗。

　　对于就医，有时候晓宇比较抵触，但只要是张建来劝，他就能听得进去。“他不说，但他知道，我是为他好。”张建的手机里，存着不少医院座机以及医生、护士的电话号码，“每次晓宇住院治疗，我都要和医护人员联系，询问情况，总归不放心……”

　　从“张警官”到“张哥”

　　尽管张建常常护着晓宇，但意外难以避免。前些年，病情突然发作的晓宇不小心打伤了一名路过的外卖小哥。对方要求的赔偿，对晓宇家来说有些吃力。张建主动帮着找对方协商，最终获得伤者的谅解，晓宇赔付了600多元。这样的事情大大小小发生过几次，每次都少不了张建的细致善后，“我能帮的不多，但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尽力。”

　　十年里，晓宇对张建的称呼从“张警官”变成了“张哥”，两人的关系也愈加亲密。尽管张建比晓宇还小上几岁。但在晓宇心中，张建就是哥哥的样子：让自己信赖，给自己依靠。“金师傅半开玩笑地和我说，除了他们二老外，他还没见过晓宇和别人笑过这么多次的。”

　　晓宇的故事引发关注，最近总有人慕名而来。担心大家的热情打搅到父子的生活、影响晓宇的病情，张建这几天时常陪在晓宇左右，以便及时应对各种情况，“金师傅年纪大了，需要休息；晓宇刚出院不久，也不适合长期打扰。”金家门前，不时会响起张建解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