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法院：

　　以高质量破产审判助力“一号改革工程”

　　通讯员 钟法

　　营商环境，是经营主体发展之基、活力之源。近年来，杭州把优化提升营商环境作为“一号改革工程”，营商环境改革的沃土厚植成林。杭州法院牢牢把握国家营商环境创新试点契机，对标最优、守正创新，纵深推进办理破产改革，全力打造高质量破产审判，为杭州建设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提供有力司法保障。

　　2020年至2022年，杭州法院共审结破产案件1496件，其中重整、和解75件，有效挽救祐康系、东方文化园系、余杭金控等多家具有市场价值的大型企业；通过破产程序推动1421家企业有序退出市场，化解破产债务金额1475亿元，其中金融债权376亿元，盘活账面资产378亿元，处置房产661万平方米，释放土地9375亩，有力促进了资源要素重新配置。

　　变革与创新：营商环境创新试点的“杭州样本”

　　作为首批营商环境创新试点之一，杭州法院围绕总体部署要求，充分利用试点授权优势，敢闯敢试、奋力攻坚，大力推动关键环节突破创新。

　　立足危困企业高效挽救，杭州法院创新探索“预重整”机制，在预重整阶段提前进行重整价值识别和市场化协商，实现庭外重组和庭内重整有效衔接，提升重整效率效果。

　　在前期先行先试基础上，2021年7月，杭州中院制定《审理企业预重整案件工作指引》。截至目前，杭州法院共运用“预重整+重整”机制成功挽救企业13家，有效促进危困企业重生。

　　某汽车有限公司预重整转重整案件，在预重整阶段进行市场化协商、招募投资人，及时化解债务63亿元，盘活存量工业用地1100亩，有力推动了区域经济“腾笼换鸟”、转型升级。

　　在预重整案件中，杭州法院积极探索权利人推荐管理人机制，由债权人、债务人协商推荐，共同参与临时管理人选任，提高利益相关方参与程序的积极性，实现司法介入和当事人意思自治的融合互补。在此基础上，2022年3月，杭州中院修订管理人指定工作细则，将权利人推荐机制扩大运用到其他破产案件中，全面提升了管理人选任市场化水平。

　　破产财产处置是破产程序中的重要环节。实践中，债务人进入破产程序前，往往已经涉及大量债务纠纷，财产被采取多重保全措施。进入破产程序后，管理人逐个协调解除保全，耗时耗力，影响破产程序有效推进。为有效解决这一问题，杭州中院对接公安、规资、市场监管等部门，出台协作机制，优化破产企业不动产、车辆、股权解封处置机制，明确经通知查封单位未及时解封的，管理人凭破产受理法院相应法律文书可直接向相关部门申请办理不动产、车辆、股权解除保全、注销抵质押登记、过户等手续。

　　“破产财产处置是破产程序中的重要环节，直接关系着债权人权益的兑现。杭州法院优化破产财产解封处置机制，管理人处置破产财产更为便捷，处置时间大幅缩短，债权人的获得感进一步提升。”杭州市破产管理人协会会长马骏说。

　　2022年以来，杭州法院共运用破产财产解封处置机制，高效处置房产、车辆等财产128件。

　　理念与探索：破产程序中保护生态环境的“杭州实践”

　　杭州某球拍公司主营生产销售网球拍及相关产品，因债务危机停业。2021年11月，杭州富阳法院裁定受理该公司破产清算一案。管理人发现，公司厂区内存有大量废油漆、废磷酸、废有机溶剂等危废物品。这些危废物品易燃、有毒，具有腐蚀性，如不妥善处置，将严重影响企业破产财产安全和变现价值，而且容易发生泄漏，污染周边生态环境。

　　通过府院联动机制，富阳法院以线上推送方式将破产案件信息同步至杭州市生态环境局富阳分局。杭州市生态环境局富阳分局核查后，对危废物品处置提供专业指导和帮助。之后，管理人委托有资质的机构对危废物品进行分类处置，杭州市生态环境局富阳分局组织现场验收。2022年9月，所有危废处置工作顺利完成。管理人共处置废油漆、废磷酸、废有机溶剂等7个品类危废物品43吨，处置费用26万元。经债权人会议同意，处置费用被列为破产费用。

　　今年2月，该案入选最高人民法院“司法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典型案例”。

　　面对破产程序中存在的生态环境治理难题，富阳法院“对症下药”，将“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原则贯穿于办理破产的全流程，在实践中创新、在探索中前行。

　　今年以来，富阳法院还在杭州中院指导下，探索破产企业生态环境治理数字化应用，形成多主体联动的生态环境治理闭环；设立全国首个无产可破案件生态环境治理专项援助基金，加速破产清算企业腾笼换鸟；首创破产企业生态环境治理专项贷款，解决生态环境治理费用难题。

　　数智与赋能：破产审判现代化的“杭州路径”

　　“杭州是数字经济第一城，杭州法院也要把握机遇、与时俱进，深化数字化改革为案件办理赋能增效，推动建立现代化的办理破产制度体系”，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池海江表示。

　　2021年1月，在浙江高院指导下，杭州中院试点开发的“破产智审”系统正式上线。这是浙江首个破产审判信息化平台，包括法官、管理人、当事人、协助单位4个端口，集成了线上申报债权、召开网络债权人会议、管理人账户资金监管等功能，可以实现破产案件周期全覆盖。

　　为进一步破除破产程序中的信息壁垒、提高办理破产效率，2022年该平台又开通了“一网通查”模块，实现系统与市场监管、规划资源、公安、社保等部门数据的安全互联互通。

　　“一网通查”功能上线后，破产管理人告别了“破产企业信息、财产查询难”局面，以往需要线下跑多个职能部门逐项办理的诸多程序性事务，可以线上实时查询、实时反馈。

　　“破产智审”系统被评为“浙江省营商环境改革创新十佳案例”，并在浙江法院全面推广运用。

　　2022年8月，杭州中院指导富阳法院试点建设破产智审系统2.0迭代升级—“融破智联”应用，进一步深化破产府院联动数字化工作机制。

　　应用上线后，已为457家管理人开通账号权限，导入366件案件可共享数据，累计归集工商登记等数据信息260万余条，破产事项平均办理用时从改革前的5至7天降至改革后的0.5至1天。

　　杭州志展土石方工程有限公司管理人通过“融破智联”应用线上发起企业注销，1小时后，税务局注销成功的信息就出现在了管理人电脑上。

　　“融破智联在破产智审的基础上，优化府院联动模块，以加法式的联动实现乘法式效应，全方位提升参与主体获得感，为破产审判插上了‘数字之翼’。”富阳法院院长余文玲介绍，“富阳法院将以此为契机，聚焦办理破产‘提速、降费、便利’，持续创新，深入推进破产审判智能化建设，推动破产案件办理流程再造，全方位助力营商环境优化提升。”

　　为总结破产实践与理论制度成果、汲取破产审判优秀经验，由中国人民大学破产法研究中心、北京市破产法学会、最高人民法院《法律适用》编辑部、浙江省法学会破产法学研究会、杭州市委政法委、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杭州市法学会联合举办的“数智破局、鼎新而立——中国破产法论坛之营商环境创新与办理破产数智化专题研讨会”定于今年6月10日在杭州市富阳区举办。届时，理论界和实务界齐聚富春江畔，共商办理破产数字化，献力营商环境创新与再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