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律师 心有大爱作表率
不久前,杭州市律师协会经过评选,产生了首届“杭州十大公益律师”。在这些充满爱心的律师当中,年逾七十的郭朝武更为与众不同。他在政法战线奋斗了一辈子,退休之后才真正当上律师。作为一名执业律师,他倾心于为贫弱者提供法律援助;作为一个平头百姓,他把敬老院的老人、福利院的孩子当成了亲人。
见到郭朝武律师,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在记者面前,他显得神采奕奕、精神矍铄。退休前的40多年,从法院到公安局再到司法局,郭朝武一直在政法战线冲锋陷阵。而退休之后的这十几年,他的时间更是安排得满满当当。
律师生涯
在退休之后启程
郭朝武1985年取得了律师资格。但由于公务在身,他真正从事律师职业,是在1995年退休之后。
和大多数律师不同,郭朝武接手的绝大多数是法律援助案件,其中重大刑事案件又占了很大比例。
仅2007年,郭朝武就接受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办理援助案件14件,除1件民事案外,其余13件均为有可能判处死刑的重大刑事案件。凭借细致认真的办案态度和对法律的精准运用,郭朝武在法庭上根据事实和法律据理力争,有10个案件的辩护意见被法官采纳,其中8名被告人被判死缓,2名被判15年。
去年,建德的一个小木匠杀了女友被起诉到法院。郭朝武接到法律援助中心的指派担任他的辩护人后,仔细研究了起诉书,看了卷宗,又和小木匠进行了面谈。
小木匠与姑娘同居了一年后,姑娘要到杭州打工,小伙子帮她打点了一切。可是到杭州不久,姑娘又交了新的男友。小伙子得知后来到杭州想找姑娘面谈,却正好撞见了两人亲密的一幕。双方争执中,小伙子用身边带着的小刀刺死了姑娘。
“在交流中,我发现小伙子本性不坏。而且事情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结局,也是因为姑娘在感情处理上存在过错。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能打。”
开庭时,郭朝武紧紧围绕上述观点据理力争,他的意见最终被法庭采纳,小木匠被判了死缓。宣判后,小木匠的母亲激动得泣不成声。
“我和很多年轻律师的心态不一样,名利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所以我才会特别热心法律援助。通过我的辩护,能让那些失足犯了错误、本性不坏的年轻人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多好!”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郭朝武是余杭塘栖人。1985年他回老家探亲,得知塘栖镇办起了敬老院,就马上带了糕点和水果前去探望。当时敬老院里一共住了8个无依无靠的孤老。郭朝武看到老人们情绪低落、孤独寂寞,觉得特别揪心。
于是,从那之后,他年年去敬老院慰问。三伏天,他头顶烈日,用电瓶车给老人送去大西瓜;逢年过节,他会提前置办糕点、水果,让孩子开车送他过去。
“从第一年开始,我夏天的高温费、节假日的过节费,都用在了老人们身上。虽然东西不算多,但是每次我去,老人们看见我就笑,显得特别开心。”
看到老人们靠打牌、搓麻将来打发时光,郭朝武又开始忙活了。1997年,他在家乡创办了朝武图书馆,捐出600余册藏书,又花钱做了书架、书柜,还把自己家的桌椅搬了过去;2004年中秋,他又掏钱请来越剧演员,专门为老人们演出,老人们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二十多年如一日,郭朝武的善举得到了社会的赞扬,他被评为“杭州市十佳孝子”,获得“中华孝亲敬老楷模提名奖”。在他的影响下,镇上一家馄饨店的女老板也在每年春节慷慨解囊慰问敬老院;浙江世元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沈海江组织了自行车队,骑车去看望老人;郭朝武的儿孙也加入了慰问老人的行列……
“我的行为能感染身边的年轻人,让他们更懂得敬老、爱老,这让我特别有成就感。”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1991年,在杭州市司法局任处长的郭朝武接待了一对夫妻的来访。夫妻俩不能生育,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办手续时,福利院向他们收取300元“赞助费”,这让他们觉得很不是滋味。
正当郭朝武打算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时,福利院院长上门“请罪”来了。院长告诉郭朝武,“赞助费”是自愿缴纳的,福利院此举也是迫于无奈,实在是因为经济状况太窘迫。
“那个院长说,不信你可以去看一看。我就去了。这一看,实在是太震惊了。”
郭朝武来到福利院,看到这些孩子中,最小的只出生了几天,最大的也不到18岁,多数因为残疾或疾病遭到父母遗弃,不少孩子的眼神中都透着凄凉。看着这些无辜的小生命,堂堂男子汉潸然泪下。
离开孤儿院时,郭建武把口袋里刚发的工资,拿出三分之一捐给了福利院。回到单位以后,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决定要为这些孩子做些事情。
要帮助这些孩子,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微小了,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向企业和个人募捐。他的善举得到了许多企业、单位和个人的支持。
从1991年到现在,多则数万元,少则数千元,他每年都会把募集来的善款送到福利院院长的手中。十几年里,福利院的领导已经换了好几茬,但是郭朝武的善举始终没有停歇。
为人子者,孝敬老人;为人长者,爱护子女,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郭朝武所关注的,却是和他非亲非故的老人和孩子。今年73岁的他,本可在家安享晚年,可他却选择了为公益事业奔走呐喊。很多人对他的举动不解,但郭朝武的回答却淡定从容:“这是一个无关血脉、无关私利的选择,只为内心的良知、道德。”
■本报记者 陈岚/文
通讯员 沈海鸥/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