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工闯进老板家连夺4条命
传闻是因讨薪受辱,老板却称对他不薄
■《半岛都市报》焦恭森

王益军拿着儿子王某的照片

郐家门前楼梯上仍有不少暗红色血迹

事发地就在该单元的601室
坊间传言雇工讨薪被打
12月26日中午12时许,记者乘坐一辆2路公交车,从城外的长途汽车站进文登城区时,在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的鞠先生向记者透露说,血案发生在城区百货大楼旁边被害人的家里。鞠先生告诉记者,坊间传言,被害人张某的丈夫郐某欠了凶手500元钱,凶手找郐某要钱时,遭到郐某的殴打,一怒之下来到他家,把张某和两儿子及儿子的同学王某4人杀死。
2路公交车路过文登水产品市场时,鞠先生透露说,郐某从事海鲜生意,应该就是在这里和凶手发生过争斗,并引发了这起惨案。记者随即下车来到该市场,却得知郐某并不在该市场做生意,这里只有几名业户和他熟悉。
郐某海鲜生意做得很大
记者转遍市场,终于在市场东头,找到一名和郐某熟悉的鱼贩。这名鱼贩介绍说,郐某在文登市的埠口码头收购海鲜,向大连、威海及青岛等地贩运。据了解,郐某在这个行当已干了8年,有30余艘渔船专门给他捕鱼,他还雇了5名工人,专门给他收货、运货。
这名鱼贩和凶手于晓光也很熟悉,他说,于晓光留着长发,额头上总是染着一撮黄发,被工友及同行称为“黄毛”。
这名鱼贩介绍说,于晓光的脾气很大,经常和同行争吵,有时还动手打架。郐某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但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郐某殴打工人,只是在生气时训斥工人几句。
他向记者介绍情况时,遭到几名工友的阻止。他随即小声告诉记者,郐某很有钱,几百元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不可能无缘无故欠工人工资。他说,可能是于晓光在工作中出现旷工或偏差等情况,郐某才会扣发工资。
27日一早,记者在该市场上找到与郐某相熟的杜女士和闫(音)女士。她俩告诉记者,直到此案侦破后,她们才从当地的报纸和电视上知道此事,听说凶手是向郐某讨薪不成才杀人后,大家都很震惊。尽管有人称郐某是“鱼霸”,但在熟人眼里,郐某为人不错,和很多同行的关系都挺好,更不会无故欠工人的钱,这起血案定有其他原因。
“这里出大事了,邻居都不敢开门”
被杀的4人中,3人有求救能力和一定的反抗能力,但在事发时,被害人的邻居们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直到案情暴露,居民们才胆战心惊地关紧门窗,生怕凶手仍埋伏在附近。
12月26日下午,记者搭乘出租车去寻找案发现场,司机径直把记者拉到文登市百货大楼旁的西壕街10号楼。
沿着楼道向上走,记者发现楼梯上有不少暗红色血迹,血迹在楼顶的601户门口消失。601户门外的墙壁底部,沾染了许多颜色更加鲜艳的血迹。门外还立着一个鞋架,上面摆满了落满灰尘的鞋子。一只白色的塑料手套被扔在门外的脚垫上,这一切迹象,确切证实了血案就发生在这里。
在这次惨案中,年仅10周岁的王某因在郐家玩耍而被凶手砍死。他的父母认为,凶手是因报复郐某而杀害王某的,他们要为孩子讨个说法。
“孩子死得惨啊,身上有18处伤口!”王某的父亲王益军抹去脸上的泪水,悲痛地向记者介绍说。案发几天后,王益军才见到儿子的尸体,他发现,儿子的脖子上被捅6刀,前胸被捅了8刀,肚子、后背、右手和后脑各被捅了一刀,特别是右手上的伤口,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孩子的双手空握着,指头末端也被磨破,看上去像是拿着东西跟凶手搏斗过。
王益军认为,儿子的行为应该算作见义勇为,郐某应该对孩子的被害进行补偿。王益军表示,自己已聘请律师,替儿子向郐某讨个说法。
“传言是对我的伤害”
12月27日上午,记者费尽周折联系上郐某,对于社会上的欠薪传言,他说这是对他的误解,也是对他的伤害。
郐某告诉记者,2008年9月份,于晓光做事很机灵,自己很欣赏他。当时于晓光迷恋一名朋友的姐姐,后来这位朋友的父亲出了车祸,于晓光跟郐某借了7000元钱汇给了朋友。郐某说,这些钱,于晓光一直没有还。
郐某还告诉记者,去年于晓光给自己干了一年活,年底该结算给于晓光15000元左右的工资,自己却给了他22000元,并要他今年再来给自己干活,但于晓光再也没有音信。2010年9月份,于晓光突然打来电话,表示要回来给郐某干活,并称家里太穷要郐某先支付路费。郐某便让妻子张某给于晓光的卡上打了500元钱,但于晓光再次失去联系。
案发两天后哈尔滨擒凶
仅用两天时间,警方就抓获凶手于晓光。于晓光的交代与社会上流传的案发原因一样:自己向郐某夫妻索要被欠的工资不成,并遭到侮辱,才临时起意大开杀戒。
案发后,警方很快就锁定凶手是1989年2月12日出生的内蒙古阿荣旗人于晓光,并走访得知,于晓光案发后乘坐出租车离开文登。警方进一步调查得知,于晓光已乘坐烟台至佳木斯的火车出逃。专案组对烟台至佳木斯沿途主要站点布控拦截,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大力协助下,12月21日上午9时27分,警方在哈尔滨阿城区将犯罪嫌疑人于晓光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