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的一天，有人看见，树下多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拿着扫帚，默默清扫着一地纷乱的落叶。 

　　5年来，不论寒暑冬夏，老人的身影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扫帚，畚箕，沙沙的扫地声，干净的院子…… 

　　所里的民警路过这里，都会亲切地唤她一声“赖婆婆”。这时，她会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出慈祥的笑容。

　　老与少的相识

　　赖婆婆名叫赖冬英，今年81岁，独自一人住在松阳县西屏镇的一条老街上。孩子们已在外地各自成家，平时难得一见。由于有一位远房亲戚在西屏镇派出所做内勤，闲来无事的赖婆婆经常从家里散步到派出所看看亲戚，和民警聊聊天。一来二去，彼此就都熟络了。 

　　尽管子女每月都会汇来生活费，但老人节俭惯了，平时看到饮料瓶、废报纸都会收集起来换钱补贴家用。时间一长，所里的民警也都知道了老人的习惯，总会把废瓶子、旧报纸留着等婆婆来收。婆婆来了，大家就七手八脚帮她捆扎废品，给她倒水喝，还顺便问问她的生活。 

　　老与少的默契，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

　　冒出一个“田螺姑娘”

　　2006年夏末，派出所院子里的两棵油桐树上结起了油桐果。一起风，成熟的果子就落得满地都是。那段时间，所里负责保洁的内勤恰好外出了，值班民警只能趁着午休，匆匆打扫一下院子，可没过多久，又是一地。

　　“这树真讨厌，一年四季落落落!春天落花，夏天落果，秋天掉叶子，冬天掉树枝。”大伙都有些懊恼，可又无可奈何。 

　　一天早上，来上班的民警刚进院子就傻眼了———院子里干干净净，连窗框都擦得锃亮，办公室门口摆放着灌满开水的热水瓶。 

　　大伙纳闷了:这派出所啥时候出了个“田螺姑娘”啊? 

　　一番打听“，田螺姑娘”的身份更是让大伙大吃一惊———原来是赖婆婆。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6点多，赖婆婆就拿着扫帚、畚箕和抹布来到派出所。她会把院子、走廊、会议室、门厅都打扫一遍，到开水房打好开水，送到各个办公室门口。但赖婆婆从不随意走进民警办公室，只有在征得民警同意后，才进去打扫卫生、整理废旧报纸。问她为啥，她乐呵呵地说，你们的事很重要，我晓得的，不好乱碰你们的东西。 

　　最麻烦的还是那两棵大树。赖婆婆早晨清扫一遍，到了中午又是满地落叶了。于是，赖婆婆会在中午和傍晚时分再各扫一次。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一晃5年过去了。只要身体无恙，不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赖婆婆每天都会过来打扫。民警经常劝她:阿婆，别太辛苦了，这些事儿我们自己可以做。可婆婆不爱听，谁劝都劝不住。大伙没法子，商量着每月给她钱，结果她分文不要。她说，我哪是为了钱啊，这些孩子(指民警)对我好，我要帮他们做点事，做得动就一直做下去! 

　　记者问她，民警好在哪儿呢?婆婆乐了:他们不嫌弃我，肯和我聊天，还给我牛奶喝;他们去打球，还记得把喝过水的空瓶子带回来给我……我老了，不求啥，他们心里有我，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就是对我好。 

　　“婆婆去喝个喜酒，还会把喜糖拿来分给我们吃。”在西屏镇派出所全体民警心里，赖婆婆早就成了自己的亲人。2009年10月的一天，赖婆婆被油烫伤了，值班民警一听，拔腿就奔到婆婆家，抱起她就往医院跑;去年9月，赖婆婆买菜被流浪狗给咬了，又是民警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还自己掏钱付了医药费…… 

　　警民一家亲。不识字的赖婆婆或许说不出这句话，但依旧天天在西屏镇派出所的院子里响起的沙沙声好像代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