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孚雄 吴祖坚 

　　网络诈骗团伙在国外安营扎寨，团伙成员成为当地一家中餐厅的常客。身为商家、店家，如果有顾客向你“换钱”，支付“手续费”，你干不干？这家中餐厅的“少掌柜”凌某就这样把自己干进监狱里去了。

　　案件源自温州市洞头区一名网络诈骗被害者的报案。

　　网络诈骗团伙集聚 催生“换钱”副业

　　凌某来自东北，2018年，年近30的他前往老挝某地帮父母经营一家饭馆。

　　饭馆周边有合法经营的赌场以及大量从事网络赌博、网络诈骗、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的“公司”。不少“公司”的老板和员工经常来饭馆吃饭、订外卖等，这些人当中，相当一部分是中国人。

　　同在异国他乡，熟悉后，他们有时还会和凌某唠嗑几句，一些人也会向他“换钱”。碍于面子关系，又是老顾客了，所以凌某都尽量予以满足，那时候也不收“手续费”。

　　到了2019年底，更多的网络诈骗团伙在此安营扎寨，来饭馆换钱的人越来越多。凌某发现，此地没有银行，周围的商店都开始收“手续费”了，于是他也开始收，除了使用自己的支付宝账户，还多次动用老婆的支付宝账户进行操作。

　　诈骗犯罪案发

　　警方锁定支付账户

　　2020年9月，一名网络诈骗被害人向温州市公安局洞头区分局报警。办案人员根据被害资金走向顺藤摸瓜，层层突破，最终锁定凌某的支付宝账户。同月，凌某回国，被警方抓获。

　　在审讯室里，他一脸懵，“我感觉自己挺冤的，只是帮别人换个钱就被抓了。”

　　凌某交代：“我按照熟悉程度给那些‘公司’的人换钱，收取不同的点数，一些老客、熟客我会收1个点的‘手续费’，一些不熟悉的，我一般就收取2-2.5个点的‘手续费’，他们通过支付宝转账给我，我给他们现金。”为了逃避侦查，他们平时都使用一款叫“纸飞机”的国外聊天软件，用于联系换钱事项、发送转账截图等。

　　经查，涉案支付宝账户流水除报案被害人的资金外，还涉及其他网络诈骗被害人的资金，共计160万元，凌某从中非法获利2.5万元。

　　境外涉案

　　也难逃法网

　　本案当事人支付宝账户交易明细中涉及的款项名目繁多，既有以支付宝转账换取现金，也有以现金换取支付宝转账的；既有正常营业收支、亲友款项往来，也有为赚取手续费而产生的“换钱”收付款。在“换钱”收付款中，有涉及网络诈骗犯罪所得款项，也有非涉及网络诈骗得款项。

　　为此，检察机关抽茧剥丝，去芜存精，逐笔予以甄别、核实。认真严谨的工作作风和入脑走心的释法说理，打消了凌某的“冤”念，他主动表示认罪认罚、在具结书上签字且及时退出全部违法所得。

　　法院审理认为，凌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系坦白，并自愿认罪认罚且已退出全部违法所得，依法予以从轻处罚。最终法院判处凌某有期徒刑1年，并处罚金且追缴全部违法所得。

　　检察官提醒：

　　凌某非法获利的金额虽不大，却反映出境外网络诈骗团伙以换取现金的名义，将赃款转入周边服务行业经营者支付账户，借机“洗白”黑钱的一种洗钱方式。

　　不要为贪图蝇头小利，干“帮别人换个钱”的事儿，否则不慎沦为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的帮凶，锒铛入狱，就后悔莫及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境外也非法外之地，境外的商家也要依法合理使用自己的支付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