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数字”切忌自说自话
■邓海建
老百姓比较看不懂这笔账:2010年国家文物局公务接待费的财政拨款决算数是48.32万元,今年这项费用的财政预算为151.85万元——两者相差103余万元,增加两倍多。
文物局回应的意思,就是说虽然今年预算增加了,但其实还是人家节约了。原因何在呢?因为该来走动的7个“朋友”因故未来,造成去年的预算没有花出去。
这个解释通俗易懂,但疑问依然存在:一者,去年该来的“朋友”没来,今年预算内的朋友为什么就一定“一个也不能少”?二者,7个“朋友”没有来走动,就省下了100多万人民币,这个标准究竟是低还是高?
按照文物局的说明,2010年国家文物局公务接待费预算为152.87万元,今年这项费用的财政预算为151.85万元。这样比较起来,在中央三令五申严控“三公支出”的语境下,文物局终于在“吃喝往来”上扣除了1万余元——此之谓“略有核减”的实质。
这里就带来几个问题:预算多了,就说今年情况有变,那么上年度的决算执行情况对下年度预算还有什么指导意义?如果不能将具体执行标准与内容晾晒出来,减一万或者五千都叫“节约”,如此管控“三公支出”又能有多大的监督价值?
其实按照国务院制定的时间表,中央部门应于今年6月公开“三公”经费情况。但很多部门纷纷“爽约”。“爽约”的意思,一是说明“三公数字”的“水之深”已然不是传说,二是足见公共监督一旦抵达“敏感”区域就显得殊为困难。
网友一针见血地说,“三公数字”之所以那么迟滞,主要还是那点小心思——“数额大了怕吓着老百姓,数额小了怕连自己都不信”。财会制度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各单位无人敢说自己的钱账不透明,那么,算一算花了多少钱,岂是难事?
既然不是什么技术问题,就是个态度问题了。吃个饭,开个车,出个国,一共花费多少公共财政?数字不难,难的是就怕公众穷追猛打下去,万一再“人均”或者“人肉”一下,恐怕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比较而言,起码文物局还有个回应。但依附于回应上的这种“加减法”,又显然充满自由裁量的意思。“三公支出”公开仅仅是第一步,如何让每笔数字都能令公众信服,这不能只听当事部门自说自话。“三公数字”里的加减法,需要审计等权威说话,需要对相关数字作出绩效上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