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得不明不白拆得偷偷摸摸
■陈庆璞
在舆论的连番质疑和“五壮士”砸碑泼漆的压力下,黑龙江省方正县在一个夜里把给“日本开拓团”立的碑悄悄拆除。至此,无论是真正认识到了错误,还是怕碑的存在会带来更多麻烦,方正县终于把碑拆掉,这种“知错能改”也算是对公众有所交代。
立碑事件被曝光以来,遭到了不断的反对之声。给“开拓团”树碑立传固然有方正县自身的考虑,但这一行为伤害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感情。对此一举动,方正县官员还屡次进行“选择性”辩解:“开拓团”不是日军,是日本移民。我们知道,“开拓团”是在“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军国主义为了配合军事侵略采取的经济侵略政策,其真实目的是抢占我国东北丰富的资源并巩固占领区。“开拓团”进入东北后,虽不直接参加作战,但都配发武器,掠夺我良田,奴役我民众,有的“开拓团”成员本身就是日本关东军的后备兵源。如果说日军的行为是军事入侵,那么“开拓团”的所作所为就是经济入侵,“开拓团”的“殖民化”占领,虽不是赤裸裸的军事占领,但罪恶同样不容否认,在作为侵略者这一点上没有性质上的区别。虽然碑下埋葬的是日本战败后死于归国途中的“开拓团”成员,而在国际惯例中为敌方士兵收尸敛骨的人道主义行为也并不鲜见;但立碑性质不同,这种行为本身就意味着庄重、崇敬,应该慎之又慎。
在各方质疑下,作为回应,方正县还抛出了一条条冠冕堂皇的理由:立碑之举是为了显示中华民族的宽广胸怀和人道主义精神,同时警示世人反思战争。然而,分析“开拓团”碑墙序言不难发现,序言对“开拓团”在东北的罪行只字不提,更回避了对“开拓团”历史和性质的评价。有了这样的碑文,方正县官员口中的“胸怀和人道”是多么空洞,“反思和警示”又是多么苍白。面对历史问题我们确实要有胸怀,但胸怀绝不意味着忘记侵略者的罪行。
耗资50万元的石碑,立得不明不白,拆得偷偷摸摸。可以想见,如果多一点民主程序,方正县的立碑决策便会更加审慎;如果少一点地方利益,便不会让一块石碑伤了国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