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式的扫黄打黑只是权宜之计
多年来,北京警方对卖淫嫖娼都保持高压打击态势,但“天上人间”总能安然无恙,因而每逢警方宣布扫黄,总有群众不屑:“有本事就查查‘天上人间’去!”这种不屑至少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天上人间”的问题很严重;第二,“天上人间”后台很硬。
而傅政华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指向扫黄,且一下子就查封了“天上人间”,让人不禁想到了另一位警界一把手——重庆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王立军于前年全面执掌重庆警界后重拳打黑,致12名厅局级干部落马,4000余名黑恶势力成员被抓。虽然一个是打黑,一个是扫黄,但他们走出的是相同的轨迹,新官上任便建立奇功,完成了在其前任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不知道傅政华会否像王立军一样获得一个“扫黄局长”的美誉,但可以肯定,“新官上任”式的打黑扫黄治理模式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认同。
“新官上任”之所以如此神奇,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新官上任主抓某一件事,说明这件事已经严重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并且已经受到上级部门的明确授意授权,因而往往能够减少或消除许多牵制和阻挠,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另一方面,我们素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政治传统,官员履新习惯于选择一两件“大事”作为树立个人和部门权威的突破口。
所以,这本质上仍是一种权宜之计,并不具备广泛的制度复制性。事实上,无论是重庆黑恶势力的猖獗,还是北京“天上人间”的不败神话,都只能证明局部权力生态的溃烂,而非某个人或某几个人的堕落。傅政华和王立军之成功,也不必然表明他们就比前任更高明更有魄力,也可能他们仅仅是在合适的时间坐在了合适的位子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威力毕竟不是持久的,关键是看“三把火”之后怎么办,是温水煮青蛙般渐渐懈怠和麻木,还是将这种作风持之以恒。而这并不完全取决于“新官”个人,还取决于权力环境。正如文强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打黑英雄”一样,如果没有约束,权力与利益的勾连就不会停止。而这样的命题,对新官和旧官其实都是一样的。